宣礼之句·飞鸟

十月的街，落叶的海
木槿在带着恶意的冷风里盛开

只能看着自己失去锋芒
会不会疼痛过折断翅膀
过往
那些憋屈，和单纯的模样
以及那些不再嘹亮的嘹亮
一帧一帧地投影在心房

那颗流星名为时光
在绛蓝的夜空绽放
伴着隆隆的轰响
坠落在一同种下鸢尾的山岗
将一切过往埋葬

羽翼未丰的雏鸟撑开翅膀
被风雨击打得遍体鳞伤
母亲轻轻抚摸它的头
说，没关系，你的天空在远方
要把喙高昂

是不是烟火的绽放覆盖了天空
就能遮蔽日复一日的平庸
它想找到一支用来起飞的风
而那么多的风呼啸着扫过苍穹
那么多的人被懦弱嘲弄


年轻的神，
你是否要赶着前往远方
请留步，让我握紧你的手
细细抚摸你掌心的纹路
去换取曾经日复一日的坚守
和写满骄傲的棕黑色眼眸


可不可以，借给我一双手
勾勒清楚被侵蚀得漫漶的梦想
可不可以，听听这个世界
听一听，虽然不想忘记荣耀的，那颗心脏
正午在烈日下独自练习投篮的声响
和一些简单的执着
随记忆的涨潮被推搡向挪威的峡湾
心脏泵出的血液日复一日地拍打着海岸

那粒种子自称不甘
在岸边的土壤发芽为藤蔓
零落着美丽却恶毒的花瓣
紧紧地把心脏缠绕成茧
周遭的空气名为不安

你说成长是一种交换
用所失交换所得
可是如果成长是一种交换
如果生命是一种交换
我愿意用微笑和你交换
你们嘴角的那抹温暖
和伴着微笑的那句早安
还有天真无邪的港湾


年轻的神，你可否看到
最后的旱季中草甸孤独地燃烧
失水的河床抱着干涸的希望祷告
似乎一切都无可救药
可是穿越北回归线的飞鸟
说湿润的季风在南方的洋面舞蹈
孕育着惊喜的风暴
渔船在入海口的江面上洒下坚实的锚
胆怯的人才会在风雨里飘摇


终于回归阔别已经的失水故乡
云彩把雨滴编织成泪光
电闪如白霜
雷鸣轰响
空气镌刻着久旱甘霖到来的芳香


雨在风中演唱
从窸窣，淅沥，到轰响
天空的泪水奔腾流淌
可他脊梁挺直，项颈高昂
如果光着脚丫踏在大雨倾盆的小巷
加速奔跑
会不会更接近飞翔
鸢尾和苍耳并肩生长
没有谁觉得谁肮脏
我们，都一样
梦想张开翅膀